EleaJay木夕

画小破画,写小破文,翻小破译:)
当同人女使我无所不能

埃尔隆德是孤独的

预警:GE,TE

  就是说在林顿时期的爱隆被星星拒绝了。其实是星星和他就半推半就了一段时间,因为星星不忍心伤他的心,但是安姐和精灵开战之后摊牌的死亡让星星意识到安全与平淡的幸福永远不可能降临在他这个至高王头上。他之前存了私心还有些抱着能贪恋这点小小的甜蜜的心思,觉得是和平时期就算谈谈儿女情长的也没关系。但是摊牌的死掐灭了他的这点希望,而且爱隆面对摊牌的尸体时的崩溃更让他意识到,自己假如真的战死会给爱隆带来多大的打击,所以干脆决定把这段感情断掉,让爱隆不至于那么依恋和依赖他,做到真的能独当一面,这样就算他遭遇不测爱隆也能撑过去,坚强地继续一个人走下去。至少这样结束感情总该比直接用死亡画上句号更加容易接受一些。所以某次他把爱隆叫来告诉了他这个决定。本来就是爱隆追求他,而他一时起了私心答应了,那么结束也应该由他开这口,何况他当然不可能做出冷暴力这种烂事。然后爱隆当然是悲伤愤怒绝望皆有,但是他毕竟也不傻,他知道星星的考虑是完全合理甚至可谓是有先见之明的,鉴于后来他所担心的事情的确发生了。所以起初的痛苦过后就是平静,理性冷淡的平静,因为他清楚这是必要的牺牲,而先前那段恬静的时光中他年轻的热情也随着摊牌一起死了。他的挚友毫无生气的躯体残破不堪地挂在尖利可怖的旗杆上的场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永远无话不谈的三人组变成了一具尸体加两个绝望的人,一切都无可挽回了。一切都变了,一切都物是人非。何况现在他要专心建造伊姆拉缀斯。他没有那么多奢侈的时间和精力来思考感情问题,预知能力告诉了他索隆远非败将,毋庸置疑黑暗尚存,战争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现在只不过是暂停。所以很快他就放下了心结,专心做他的伊姆拉缀斯领主,做星星的国度最东边的防线。他把这些理由全都想了个通透,唯独没想到一点,那就是星星不希望假如他遭遇不测之后,给爱隆带来巨大的打击。然而这个时候的瑟兰迪尔很有一种“机会来了”的感觉。其实在精灵与索隆之战之前,他和爱隆都住在林顿的时期,他就一直在暗恋爱隆。起初只是一种好感,后来发展到倾慕,但是他看得很清楚,爱隆心有所属。实际上整个林顿都看得挺清楚的。这家伙平时看着挺文静不爱社交的样子,显然只不过是没遇到对的人,对着星星王他真的是对比鲜明地热情和主动,甚至有些精灵都在打赌星星什么时候会撑不住就从了他。结果星星也真的就撑不住从了他。所以瑟兰迪尔的那点心思也就被他悄悄藏着,何况整个林顿倾慕爱隆的精灵多了去了,他开始追求星星之前天天隔三岔五就能收到什么情诗,求爱信,送的花送的礼物,甚至给他送首饰的都有,跟他那张和露西恩九分像的脸脱不开干系。大部分这种礼物为了不伤对方的心他就收着了,除了一些太贵重的首饰他会拒绝。当然,瑟兰迪尔的追求者也不算少,但他心里毕竟藏了个爱隆,就也一个都不接受。至于真的去追求他确实有想过,但也仅限于想想的地步,毕竟首先人家有心上人了,其次那个心上人可是诺多至高王,他怎么想都没什么希望,于是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倒是他在这之前确实有给爱隆写过匿名的情书还悄悄差人送过去了,不过在爱隆和星星开始出双入对之后他就没再送过。结果现在两人显然是分开了。他知道埃瑞吉安领主和他们俩是好友,得知他惨死的消息时第一反应也是担心爱隆会不会受到打击太大。现在看来至高王和爱隆都很受打击,何况好友死去他们恐怕每次说话都会被少了一个声音的事实提醒到现在并非是和平安逸的时候。但是瑟兰迪尔的主张是,的确现在是危险动荡的时期,时不时就要与半兽人作战可谓是朝不保夕,但这不代表爱情就不能存在。他认为既然已经到了也许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时候,那何不珍惜每一刻和相爱的人相处呢?既然世事无常人间苦涩,那何不尽全力享受能够享受的每一点一滴的快乐?也许明天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呢。他有些唾弃星星在这种时候决定结束和爱隆的关系的做法,他觉得是因为星星是个懦夫,不敢面对失去的可能从而干脆因噎废食,在他已经因为好友的死亡悲伤脆弱之时还要伤害他。总之就是虽然星星是情敌但是这种时候他俩分手了他其实更生气。他觉得还不如不分呢,因为相较于他自己的爱情得偿所愿,他更希望爱隆过的快乐。但是他俩分都分了,瑟兰迪尔就开始纠结要不要干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说是趁人之危其实也不完全准确,他是真的很担心爱隆接连遭受两个打击会不会就此消沉,想至少能提供一点来自他的温暖。当然说他没有私心肯定是假话。但是不管怎样,他正式开始追求爱隆了。作为大绿林的王子他干脆对老爹声称要亲自上阵做大使,增进大绿林和伊姆拉缀斯的盟友关系,然后就搬去伊姆拉缀斯常住了。欧洛斐尔这个当爹的没费多大劲就猜到他儿子的心思,说实话他不怎么乐意,毕竟他不可能指望爱隆这个领主嫁过来,但是他大绿林的王子也不能嫁过去,所以他俩肯定没结果。他觉得这事最后就只能落得瑟兰迪尔伤心,他俩没有未来,这段感情注定会结束,但是他又不想当那个恶人拆散他俩,然后在星星王眼里落个老混蛋的形象。那家伙骗得了那些小辈骗不了他,他明明就还是很在乎那个小副官,那个新上任的小领主。他可不想最后被至高王觉得棒打鸳鸯阻拦人家追求幸福。索性决定就先这么模棱两可地不表态,等到他们自己慢慢的发展到最终感情破裂,他再把儿子拎回来哄哄得了,也让他经历点事情成长成长。所以对于瑟兰迪尔的行为,他只是就告诉儿子要是后悔了别怪我说早告诉过你,其实没有太加阻拦。于是瑟兰迪尔就在伊姆拉缀斯对爱隆展开了花式求爱,天天对着他唱歌念诗拉着他出去骑马打猎,有事回大绿林还要给爱隆今天递个信明天送个花。终于有一次两人一起在迷雾山脉骑马散步的时候不巧遇上大群奥克,他俩都没带侍从结果情况危急,幸亏两人的马都不错把追兵甩掉了。然后俩人一起躲在一个山洞里收拾伤口,瑟兰迪尔追求了这么久爱隆也没见有点回应的意思,刚刚还差点出事,他一时激动说着说着就直接开始质问爱隆为什么不接受了,甚至直截了当地说你要是心里还是星星没有我,你就说出口,我这就放弃,绝不纠缠。爱隆想干脆就用这个借口拒绝,他自己都提出来了,但是几次张嘴最后还是没能把这话说出来。骗得了他骗不了自己。所以他就沉默不语,半天才艰难地开始列他真正不接受的原因,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邪恶尚未消亡,我们刚刚的遭遇就足以证明了,我有我伊姆拉缀斯的责任,你也有你大绿林的身份,这是没可能的,与其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还不如互相放过。结果瑟兰迪尔一听好家伙你怎么跟星星王一个脑回路,你当初追求他的时候的热情呢?那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时的幸福就不值得你放手一搏了吗?假如能重来,你难道宁愿当初没爱上星星,或者爱上他但是最后决定放弃吗?你难道觉得你们当初在林顿那段时间的幸福其实不值得吗?相爱就不能是一时的吗,非得永远长长久久下去才算值得吗?爱隆果然又说不出话了。确实,如果重来一次他也不会做出不同的选择。(星星:你俩这话怎么说得好像我已经挂了一样??)于是果然他成功被说服了,两人坐在火堆旁盯着火苗发呆。爱隆是因为被输出了一通爱情观开始认真思考今后如何,瑟兰迪尔是因为他其实根本就是孤注一掷结果还真让他成功了,现在爱隆答应了他反而开始不知所措了。总之刚刚确立关系的俩人在火堆旁边干坐了半个时辰发呆。后来既然是克服了这层心理障碍爱隆又逐渐主动了起来,现在是跟瑟兰迪尔一样抱着这种珍惜现在珍惜当下的心态能相爱一天就相爱一天。至于他都想通了为什么不去找星星,首先是星星拒绝的他,他不是会在被对方拒绝之后还去纠缠的人。其次,他嘴上承不承认姑且不谈他心里确实瑟兰迪尔的比重已经悄悄超过了星星。毕竟星星在有意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和疏离,而瑟兰迪尔是全天候求爱就差黏他身上了。很有他当初追求星星的劲头。总之他俩就这么甜甜蜜蜜了一段时间,两人谁也没提什么结婚或者未来,虽然是以情侣关系相处但是也不声张这回事,就是这么你来我往地时不时互相造访一下交流感情。欧洛斐尔其实到这一步已经有点后悔当初放儿子去胡闹,但是鉴于他俩都很识趣地从不说什么以后的事情他就干脆当没这回事。直到法拉宗准备带舰队来中土的消息传来,林顿和大绿林还有萝丝洛瑞恩都紧张了起来。显然努门诺尔人来者不善,何况近年来努门诺尔人和精灵的联系几乎已经完全断绝,只有忠贞派仍然会向奇尔丹和星星王传来消息,而消息里尽是不妙。瑟兰迪尔于是被召回了大绿林训练军队备战,而爱隆也在伊姆拉缀斯调动人马训练和巡逻以防不测。精灵担心努门诺尔和索隆联合,虽然可能性不高但西方的人类似乎已经不如当初他们父辈那么光明磊落。爱隆和瑟兰迪尔的联系就稀少了很多。法拉宗果然如期到来,人类的舰队在中土沿海耀武扬威,索隆竟见状直接投了降,努门诺尔的大部分战船走得快到简直不像真的,只有小部分留在了沿海,还能证明,没错,他们确实来过了。星星、奇尔丹和阿姆狄尔以及欧洛斐尔一致同意情况危急,努门诺尔算是正式可以算做索隆的军队了。人类意志薄弱又渴求权力,按照索隆之前在埃瑞吉安的所作所为,也许不出几十年人类就会再次率军进攻中土,而这次他们的敌人将不再是黑暗,而是精灵。爱隆和瑟兰迪尔的联系也基本上除了战事和官方的联系就完全断绝了,所有精灵都高度紧张时刻准备着开战。然而他们等来的是西方海岸的滔天巨浪。登岸的忠贞派带来消息,法拉宗竟狂妄到进攻维林诺,努门诺尔遭到了神的制裁已经沉没于波涛之下,他们是全部剩余的幸存者。至于索隆,他的确做到了蛊惑人心,但他既不在进攻的船队也不在逃离的船队,应该是随着努门诺尔一同沉没了。爱隆接到消息沉默不语,独自一人在书房坐了一天。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伤。精灵免去了一场大祸,可他的兄弟创立的国度,那曾经的全部辉煌,如今就像他们童年里的贝烈瑞安德一样淹没在了波涛之下。整座岛屿全部消失了。他的丰功伟绩如今只在歌谣之中传唱。瑟兰迪尔接到消息得知危机暂时解除,立刻就策马去了伊姆拉缀斯。他还记得几千年前刚刚来到林顿的爱隆,那时他身边有个哥哥。当初他们绝对算不上熟识,但他知道那个沉没的国度正是这个选择了另一条命运之路的半精灵的作为。但等他几天后到了伊姆拉缀斯,爱隆却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拉着他讨论索隆存活的可能和魔多兵力的多少,应当如何联合人类抵御黑暗等等。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毕竟是几千年前的事情,而且埃尔洛斯只在林顿呆了短短十几年。于是半夜去了伊姆拉缀斯的藏书室,准备偷偷翻一下文献,确认一下不是他记错。结果还没进门就看到里面有光,推门一看,爱隆就提着灯站在努门诺尔那翼旁边,似乎在找什么,似乎只是走神。爱隆见他进来愣住了,瑟兰迪尔反倒是不疑惑了,挑挑眉说看来我还是没记错。你当初是有个尾巴整天跟你形影不离的。爱隆忍不住笑了笑说,明明就是记错了。埃尔洛斯不是更黏人的那个,他那时天天忙着认识新朋友呢。瑟兰迪尔不说话,把一边眉毛挑得更高了。于是爱隆脸上笑容淡去了,低头看着手上的字卷说,他的故事已经结束了。瑟兰迪尔于是问,那你的呢?爱隆低头不语。不必纠结于逝者,他又说。他已经谱写了辉煌,这便足够了吧。他的后人不能代表他,他们自作自受招致的灾难更与埃尔洛斯当初的光明愿景毫无关系。爱隆翻了几下书卷翻到夹着一张埃尔洛斯画像的一页摊在桌上说,这是他女儿晨星画的,我去努门诺尔时他交给了我。我只觉得我没能保护好他的国度和遗产,没能阻止人类的堕落。瑟兰迪尔走近两步抬起他的脸问,你该不会真的觉得,那些人类崇拜黑暗自我堕落你能有什么责任吧?爱隆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他们那是自作自受!吉尔加拉德难道不是早就警告了他们?精灵对那些邪教徒已经仁至义尽了!再真挚的劝谏也不可能挽回那些利欲熏心的灵魂!何况埃尔洛斯的血脉也并非完全断绝,你仍可以指引他们。爱隆垂了垂眼,半晌终于还是淡淡一笑说,说得有理。于是他收拾起书卷,两人一同走回寝室休息。不过几十年,南方的人类就传来了战事与求援的消息。于是最后的联盟先在伊姆拉缀斯集结,又南下与大绿林和萝丝洛瑞恩会和。欧洛斐尔几十年来注意到了儿子的行踪又开始频频指向伊姆拉缀斯,于是在两军会合时找到爱隆。这一千多年来似乎他们两人的感情竟是历久弥坚了,和他当初料想的短暂的热情和迅速的分歧完全不同。他这几十年认真考虑了这码事,决定如果真的两方联姻,倒也不失为一件强强联合的好事,所以先来和爱隆讨论。他毕竟还是宠爱瑟兰迪尔这个独子,看他这些年来过得开心觉得倒不如就让他做这个绿林王子,反正大绿林有自己坐阵,瑟兰迪尔可以过得自由一点,幸福一点。爱隆其实还真有这个打算,但他的计划是等到战后,黑暗已经铲除再慢慢商量,没想到欧洛斐尔先提了起来。于是他干脆顺着话就向欧洛斐尔求了亲。欧洛斐尔既然已经决定无妨,自然答应,说等到战后就准备。他俩背着瑟兰迪尔把他婚事给定了。但命运无情。欧洛斐尔在战场上死在瑟兰迪尔面前,最后的遗言是交代瑟兰迪尔保护好大绿林和它的子民,做个好国王。瑟兰迪尔在血腥混乱的战场上,被交予了这个他本以为可能永远都轮不到他的王位。他的父亲,强大的,伟岸的,象征着安全和稳定的父亲就倒在他面前,绿林国王的额冠还在他头上闪烁。如果他再快一步,如果他再强大一些,如果绿林的军队再强大一些,也许他们就不必陷入绝境,父亲就不必保护他,就不必死。只不过是一支没有招架住的长矛,仅此而已,就带走了他父亲的生命。堪堪赶来的士兵暂时解了他的围,他这才有机会听父亲的遗言,而不是和他一起死在奥克的黑刃下。他根本就不是个合格的王储,一直以来都是欧洛斐尔的强大才让他有安逸度日的机会。就连他相当引以为豪的战斗水平也根本就远远不够。要是够的话他父亲怎么会死?!要是他当初训练得再认真一点他父亲怎么会死?!要是他能独当一面他父亲怎么会死?!说到底他根本就是依赖父亲的庇护。而战争残忍地证明了就算是他父亲也有无法支撑无法坐阵的时候。他必须当得起这个国王的头衔,而假如他有一天也死在一场战争中,王位必须要有个合格的继承人,而不是一个像他这样的半吊子。大绿林需要的是一位合格的国王,而不是一位娇贵的王子。他在营帐里坐在欧洛斐尔的尸体旁,双手紧紧握着那顶国王的额冠。他父亲光洁的额头缺了这顶冠看起来陌生到可怕,甚至比他紧闭的双眼、死灰的面色和大片暗红的伤口更加刺目。额冠上树枝形的尖角和分杈扎进了他的手里,他却不为所动,鲜血从掌中缓缓流下。爱隆就在这时冲进了营帐。他听说了欧洛斐尔的陨落,但绿林的王子似乎不在战死者之中。他看到了瑟兰迪尔,似乎没什么严重的外伤,正要开口就注意到了他手中流淌的鲜血和沾染了污血的额冠。他认得那冠,显然现在它的主人就是瑟兰迪尔了。“你在干什么!快放手,伤口会被污染的!”“…什么?”瑟兰迪尔抬起眼,他的视线让爱隆一惊。眼中满是血丝,眼神死寂没一丝光亮。他看起来比他父亲更像是具尸体。爱隆弯下腰想从他手里取出那顶冠,他却死死抓着不放手。“你说我要是再强一点,是不是父亲就不会死?”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呢喃。明明是阿姆狄尔和欧洛斐尔贸然交战,为什么他怪罪的是自己?爱隆皱起眉,正想反驳,瑟兰迪尔猛地起身将沾染了血污的额冠随手用袍角擦拭几下,戴在了头上,一头原本飘逸的浅金长发上全是斑斑血迹。他一语不发,像是没注意到爱隆的存在一般转身就走。“瑟兰迪尔。”爱隆伸手抓住了他的小臂。“你的伤。你需要包扎。你刚刚死里逃生,不能死在伤口中毒上。”于是瑟兰迪尔干涩空洞的眼中涌出无法控制的泪水。爱隆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放回椅子上,剥开他身上缺口变形的盔甲,掏出怀里的绷带和伤药,一语不发地仔细替他清理起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瑟兰迪尔像个人偶一样毫无反应地任他摆弄着。最后爱隆用自己的袖口拭去了他脸上斑驳的泪痕,替他套好里衣,两人就这么无言地相对而坐。最后瑟兰迪尔说,“对不起。”似乎是哭过的原因,他的喉咙格外的紧绷和沙哑难听。走了调的话语几乎不在能被分辨出来的范围内,但爱隆听懂了。他微微点了下头,起身离开,走到营帐口又转身垂眸说:“保重。”瑟兰迪尔低着头,不愿看他。于是接下来的七年,他们在战场上相互照应,甚至有时并肩作战,但两人再也没有提起这个话题。战争随着伊西铎的一剑结束。大绿林的残部带走了连一句话也没给他留下的瑟兰迪尔,而爱隆还要把吉尔加拉德的尸身带回林顿。他被烧得面目全非,爱隆连看也不敢看。他突然很想像瑟兰迪尔七年前那样就这么突兀地起身走出营帐,但他知道他的营帐里没有谁来拉住他。至尊戒已经被伊西铎带走,但维雅的清风再强大也无法吹散他身上烈火的痕迹。于是最终他只是把吉尔加拉德尚完好的那只眼睛轻轻合上,然后将布匹轻柔地拉起盖住他残缺的面孔。白色的布匹太过柔软,即便盖上了仍能看出他高挺的鼻梁和眉骨,那也曾是温柔蹭过他脸颊的位置。爱隆咬了咬牙槽再次拉起布匹,将拉出多的一截翻起来叠在面部的位置,模糊了那坚毅的起伏线条。没什么用,就算他躺在棺材里他也能透过那层层的遮挡看到他残破不堪毫无生机的面孔。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迟钝地想。是时候回家了。但谁也不会在那里等着他归来。谁也不会和他一同归来。他是孤独的。


他永远都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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